【喻黄】黄少天与牙

*日常向,清水了一点

*ooc与渣文笔见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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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天,乖,张嘴。”喻文州一手捏着黄少天的下巴,另一只手将握着的硬/物对准黄少天的口腔。

“唔唔”黄少天闭紧双唇口齿不清,扭过头去躲避喻文州的手,饶是根本没有机会。

喻文州用指腹摩挲了几下黄少天薄薄的唇瓣,突然毫无征兆地将手指伸了进去,强行撬开黄少天闭合的牙齿。“唔唔!”黄少天反抗无果,只得张开了口,口角一丝涎/液垂落。

 

喻文州就这么朝他口里直直地瞧了半晌,这才关闭了手电筒,松开了托着黄少天牙关的手指“虽然不太能确定,但是应该不是蛀牙,或许是智齿发炎。”

黄少天苦着脸道“我根本不觉得疼。真的队长!完全没事,都是郑轩他们编派的。”

“那不能够。”凑一圈看热闹的蓝雨众人见机行事,卖得一手好队友,“牙齿的事情不能拖!越拖到后来越麻烦,就是要趁还不严重赶紧解决。”

“嗯。”喻文州点点头,掏出手机“我问过王杰希。他说他有亲戚在附近,是看牙科的。我已经跟那位王医生约了这周末。”

黄少天一脸苦相,瞪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郑轩等人。

 

上周的周末,休息室里卢瀚文石破天惊一嗓子“黄少,你是不是牙疼!”一语道破天机。

“去去去,小朋友不要乱讲话。”黄少天忙不迭把捂住半边脸的手放下来,做贼似的四下里看看文州不在“我这不是牙疼,我这是脸疼。”

“脸疼什么呀,被打脸啦?”徐景熙打趣他。

“我咬肌痛,不行啊?”黄少天虎着脸“反正这事千万别告诉队长!”

“咬肌痛该不会是因为说话说多了吧。”郑轩也懒洋洋地凑过来“再不就是因为吃多了。”

“我哪有你吃得多!再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吃东西长过肉。”黄少天一针见血。

郑轩摸了摸自己日益柔软的肚子说不出话来,哀伤地趴一边睡去了。

“要是真牙疼还是早点去看看吧。”徐景熙见黄少天习惯性地把手往腮帮子上捂,好心劝他“严重了,也会影响比赛的。要不你跟队长说说吧,他肯定带你去看医生。”

黄少天急忙摆手“不行不行,唯独不能告诉他!告诉队长了,他还有可能放过我吗?”

隔着休息室的门板,喻文州忍俊不禁。他刚刚从经理办公室回来,还没推开门就听见卢瀚文一声大喊,遂在门外静默地立了一会。听到黄少天“他还能放过我吗”的言论,不由得莞尔。确实没可能放过,喻文州打开手机,在联系人王杰希里输入短信:请问王队,知不知道看齿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?

 

齿科候诊室里,黄少天好似被押解一样坐在喻文州旁边。

黄少天在座位上扭来扭去,如坐针毡,忐忑不安。从诊室里传来钻牙的电钻“嗡嗡嗡”的声音,直叫黄少天心里发憷,好比被处决之前还要先听两声别人的惨叫。他看了一眼喻文州手里捏着的号码纸,一面又怕,希望慢点轮到自己;一面又慌,希望快点结束凌迟一样的提心吊胆。

黄少天偷偷瞄一眼身边的人。喻文州倒是十分镇定,平静地目视滚动的红色电子屏,注意着是否轮到黄少天。好呀!他倒是一副安然的样子,总归拔的不是他的牙,一点不心疼。黄少天闷闷不乐地在心里嚷嚷。

“我一点都没没没害怕,”过了一会儿,黄少天努力闭合自己咯咯作响的上下排牙齿说,“就是一会儿拔拔拔的时候……咳,我能不能抓着你的手?”

“嗯?”喻文州闻言转头看向他。

“不是不是。”黄少天急忙解释“人痛的时候不是总想手里握点什么吗?我真没什么别的意思。”

“嗯。”喻文州缓缓点头,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黄少天搁在凳子上的手“像这样?”

卧槽。黄少天在心里暗叫一声,幸亏郑轩徐景熙那几个不在,不然又不知道要怎样多嘴多舌,凭的污蔑自家队长的清白。黄少天低着头,手里也发热,脸上也发热,一时竟无话。

两人并排坐着又沉默了好一会儿,黄少天才腼腆道“队长,一会儿拔完了,可以奖励我吃火锅吗?”

喻文州直视他露出河鳝的微笑“你觉得呢?”

 

周末在候诊室等待的患者不少,黄少天百无聊赖地揉搓着自己的围巾,直到线口给挠花了才被叫到号,便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走进诊室。喻文州跟在他之后,把填好的单子病历等交给王医生。

靠!黄少天一见这王医生就吃了一惊,这装模作样的正经、这不苟言笑的神情、这嘲讽中略带一丝诡谲的大小眼,这踏马不是王杰希本人吗?黄少天一时就懵了,他本来预备了几句话,准备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喊,比如“打倒王大眼帝国主义”“蓝雨战队万岁”,这一下反倒嗫嚅起来,连介绍病情也忘了。

“是黄少天吗?”王医生翻看着病历本,严肃的气场弥漫在身旁“我堂哥王杰希昨天打过电话来,说你们是他同事。”

“是的,麻烦王大夫了。”喻文州礼貌地朝他点头。

“躺上去吧。”王医生朝愣神的黄少天指了指牙科椅。

黄少天从善如流地躺好。抬眼朝上看,上方悬着的小屏幕正播放着蹦蹦跳跳的猫和老鼠,也许是刚刚给小孩子诊断过。王医生调整一下座椅高度,便把屏幕给关了。

黄少天在心里哀叫一声,张了张嘴,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。

“麻烦王大夫打开吧。”立在一旁的喻文州温声说道“我只站在一边等也怪无聊的。”

王医生颇有些意味不明地偏过头看了喻文州一眼,还是打开了屏幕。

黄少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,目光游移,装作并不想看的样子。

 

他的右手边是王医生,左手边是洗漱台。这下不就根本没法牵文州的小手了吗?黄少天在心里遗憾不已,张大口任由王医生在里面鼓捣,时不时把可怜兮兮的眼神抛向喻文州,喻文州抿着嘴用同情的眼神回应他。

王医生简单陈述了黄少天的牙齿状况,随后开出一张单子,“家属先去缴费吧。”喻文州应声便带着单子离开了。

黄少天还没来得及为一声“家属”高兴,顿时感到自己孤立无援,成为王医生刀俎啊不镊子下的一块鱼肉。他心里打着鼓,祈求王医生千万别在喻文州回来之前有什么大的操作,亏自己疼也得疼在喻文州眼皮底下。

“不好办啊。”王医生用金属探针之类对着黄少天的智齿敲敲打打,“你这个智齿长得不太好,搞不好要移开一条神经。”

 

喻文州缴完费刚回到诊室,就看到黄少天哭丧着脸站在椅子附近,王医生一脸无可奈何地抱臂立在另一边。

“怎么起来啦?”喻文州有些疑惑“有需要我配合才能做的地方吗?”

黄少天哇地一声带着哭腔朝他扑上来“队长!他们要来移我的神经了!”

 

“呵,”王医生继续对着黄少天的牙口捣鼓,透过口罩喷出一股冷漠之气“之前你不在这里,他死活也不让我继续了。”

“麻烦王大夫了。”喻文州语带歉意“少天这是第一次拔牙,害怕也是正常的。”

所幸王医生医术精湛,再检查了一会儿觉得不必移动神经也可以顺利拔掉。两人都松了一口气,然而不曾想另有一道麻烦横在面前。

“这是怎么了?”喻文州蹙眉问王医生。眼前的黄少天眼泪汪汪面色绛红,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,但不太像是疼。

王医生不愧经验老道,他立即取出黄少天嘴里的棉球,“或许是棉球放得深,觉得恶心。”

黄少天嘴里拿去棉球,顿时觉得舒畅之气重新涌入体内,“太难受了!”他好不容易逮到说话的机会,立刻哀嚎“棉球在嘴里又想吞下去,又怕吞下去。能不用棉球么?”

“不用棉球是不行的。”王医生夹了一块新的棉球,隔着胶手套搓紧实“你再觉得恶心,就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
这是什么镇定患者的独门秘籍么?黄少天又被塞了一嘴棉球,只得看向了口罩上方那一双大小眼。王医生回看着他,眼睛突然蓦地睁大。怎么办呐感觉更恶心了……黄少天痛苦地想。

所以只得转转眼球去看文州。喻文州眼眸恍若春水,又有熠熠阳光随波流转。此时他正眼帘下垂,注视自己。黄少天被这一眼看得没脾气,好像自己就沐浴在春水之中,满嘴的棉球也浑然不觉了。他又想起自己磕破下巴去缝针那一次。

 

那天黄少天摔惨了,在下巴上生生缝了九针,没打麻药。

黄少天根本没能听到自己的声音,但他听出了卢瀚文在诊室门外大力嚎,大概是被黄少天自己的叫声吓的。

那次郑轩和徐景熙扭过头不忍看,只有喻文州不为所动帮医生用力按住他,并且仍然注视着他。

黄少天在本能的大喊大叫和挣扎中竟然还分出一丝神,想自己的队长从来就是一个过分冷静的人。

喻文州从来不轻易在他人面前显现出忧虑的样子,永远面带招牌微笑,沉稳得仿佛自己就是坐镇天上的星宿,早就谱写好了世界线的走向。大概是洞悉了太多狗血与曲折,从来没见过他为任何事情下掉过一颗金贵的眼泪。

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?黄少天在钝痛中还模模糊糊地权衡了一遭利弊。好处大概是,因为不轻易动容,所以遇到紧急情况总是冷静而可靠,否则现在的缝合就进行不下去;坏处则是,也没有机会给他趁虚而入,从喻文州的眼神里从来找不准自己的位置。

 

喻文州低着头,看向大张着口躺着出神的黄少天。他一边腮因为塞了棉球而有些鼓,这样子竟然有些可爱。有点想笑,不过想想过会儿还有够少天受罪的,又有些笑不出来。喻文州站着把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,不禁也回忆起某一天。

 

那一次黄少天磕了下巴去缝针,因为没打麻药,缝完几乎叫喊得脱了力,从医院回蓝雨的路上就睡着了。

喻文州吭哧吭哧抱着他爬上楼梯,怀里的黄少天下巴上包着纱布也不妨碍他小声嘟囔着梦话。仔细一听,大概是“反正又没疼在你身上”这类话,半是埋怨半是委屈。

喻文州抱着他停在楼梯上,回味这几句埋怨,不气反笑。

作为基石所以不能动摇,作为队长所以于心不忍的时候也不能退缩,因为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不能优柔寡断。沉机观变的剑圣会不懂这些吗?但是此刻窝在他怀里的,是锋芒毕露的剑圣,还是闹别扭的黄少天小朋友呢?或许兼而有之?

一撮小黄毛不安分地从层层绷带里翘出来,喻文州低头偷偷亲了亲这缕柔软的毛发。

好不容易回到寝室,把黄少天摆放在床上,掖了掖被子。郑轩的头从门口探了进来。

“队长,你先下去吃饭吧!之前忙了那么久。”

喻文州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“轻点声。你们先去吃吧,我再坐一会儿。”

郑轩点点头正要出去,床上的黄少天突然一锤床板大喝“利大于弊!利大于弊啊!”

郑轩愣住“莫不是在梦里打辩论吧?黄少一个人倒是可以同时充当双方辩手。”

 

在喻文州愣神的这好一段时间,王医生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手速,把黄少天的牙口给整好了。

黄少天呸呸往洗漱台里吐掉水和血,喻文州适时把准备好的纸巾递过去给他擦。

因为在牙龈上打过麻药,黄少天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舌头捋不直,真真有苦说不出。回程的车上,因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所以甚是无聊。

“过了这么久,饿不饿?喝酸奶么?”喻文州看差不多过了两小时,拿出一瓶酸奶。

黄少天沉浸在不能说话的痛苦中,忧桑地摇摇头。

“果汁呢?”喻文州显然是有备而来,又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果汁。

黄少天还是摇头。

“那要不冰淇淋?”

黄少天想说那你快从包里摸一个冰淇淋出来看看!可惜他说不了。他闭上眼睛,靠在喻文州肩上,在车子的摇晃中很快睡着了。

 

醒来时不知怎么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,斜斜的夕阳透过窗帘把宿舍的陈设物都染成橘色。黄少天在迷糊中本能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伸了伸自己的舌头——还是不怎么利索。

坐起身,揉了揉发懵的脑子,看到床头的光影交叠处坐了一人。

“文州州。”黄少天大着舌头说。

“少天天。”喻文州学他的发音,将手里搅拌着的一小碗糊递给他“刚泡的,还热。”

黄少天这才发觉自己很饿,接了就吃。“吼次!”不过这是啥,我怎么从来没吃过。

“这是婴儿米粉。”

 

被婴儿米粉填饱了肚子,黄少天小朋友满血满蓝精力充沛地坐在床上,誓要搞清楚一个羞耻的问题。

“州啊。”黄少天弹着黄语此刻独有的大舌音说道。

“哎。”喻文州抿着嘴角与他一唱一和,突然间提到“少天。你拔下来的牙。王医生拿去给实习生用了。有点可惜呢。”

 “毕竟是少天的东西,本来还想好好收藏。”喻文州蹙眉,半是真的惋惜,半是跟他玩笑。

黄少天潇洒地摆摆手,不就一颗牙有什么好稀罕的,种院子里香樟树下又不能长出一棵完整的小黄少天。

还有一个大好的青年才俊就坐在床上等你,你却要拘泥于一颗小牙。

黄少天忽而想起,自己如今也可以说是个无齿之徒了。

所以理应不再畏惧问一些无齿的问题。

黄少天深吸了一大口气,吞进胃中,顿时感到肚里中气十足。

“泥、到底、有木有心疼。”

黄少怀抱枕头正襟危坐,目光炯炯,今日就要得知这个答案。

电光石火之间,许多可能的画面在喻文州脑回路中奔涌。

按住自己的心脏,作出悲痛的神情逗他说“你痛、我更痛,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。”

或者直接给他摁在床上,对着他麻痹的舌头来一记法式深吻。

但喻文州最终只是伸手揉了一把他柔软的毛发,于是头顶又翘起了一撮不安分的小黄毛。

“还说我木有心疼。可惜明明是你木有知(枝)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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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少天哇地一声带着哭腔朝他扑上来“队长!他们要来移我的神经了!”

喻文州拍拍他的脑袋,柔声安抚道“不要担心。多少医药费蓝雨都出得起,八条十条的都给你移了。”

黄少天惊恐“你不是我家队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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